面喂球配合！”

    张羽和老爸站在球场的两边，手持羽拍，看着黄教练。黄教练依然站在主席台上，他两手空空，却以掌化刀，他身形一动，立刻显得兔起鹘落，矫健异常。

    “力劈华山！”黄教练一掌向前下劈去，劈出“嗖嗖”的破空之声。“跟我做！”黄教练厉声喊道，张羽拿着羽拍学着黄教练的样子向前下劈去。

    “再做一次——力劈华山！扣球、杀球、平抽球、过顶高远球都可归纳入力劈华山！下一扫，云横秦岭！”

    黄教练身子一转，掌刀横着劈出，张羽跟着将羽拍横着劈出。

    “云横秦岭是横劲，削劲，斩劲！搓球和削球都可归入云横秦岭！下一招，海底捞月！”

    黄教练身子一转，掌刀从下向上倒卷而上。张羽跟着用羽拍倒卷而上。

    “海底捞月用的是巧劲，勾球、吊球、挑高球都可归之于海底捞月！至于劈吊，既可属力劈华山，又可属云横秦岭，就看你发力的那一瞬间的意念。正如前人所说：运用之妙，存乎一心。”

    黄教练讲的与老爸自己归纳的完全一样，连字词都完全一样！但黄教练却能化腐朽为神奇，或者说点石成金，跟他这么一做，力道也顺达了，技巧也出来了，张羽感到自己顿时跃上了一个新高度！到底是专业教练，不一样就是不一样。

    三招传完，黄教练叫羽爸喂球，张羽专门练这三招。这与老爸平时训练方法一样，但有黄教练在旁边指导，就有焕然一新之感。

    “这三招要猛、准、狠，首先要以怒气催之！”黄教练大声说，他声音中又出现了那咱激动、不安及至狂热的味道，“自古狭路相逢勇者胜，对手即敌，要有食其肉寝其皮之气慨！正如形意拳谱所说，怒气填胸，竖发冲冠；血轮速转，敌胆自寒！有勇在骨，切齿则发；敌肉可食！力劈华山正是上怒，当头劈敌两半！云横秦岭是侧怒，腰斩敌人两截！海底捞月是下怒，以守为功，银河倒卷，倒劈敌人两半！……”

    只有这些张羽没有感觉，他打起羽毛球，一点也体会不到这些“怒”什么的，他只感到快乐，一种纯粹的透明的快乐。在快乐中，他的心又插上了十六根的羽毛，变成了一个洁白的羽毛球。羽毛复活，张羽的心展翅飞了起来，它在球场来回飞了几个回合后，羽毛球变成了一只野鸭——一只俊美矫健的孤鹜，它展翅飞向天边，飞向如火的晚霞……接着野鸭又变成了一只高贵美丽的鸿鹄——白天鹅！鸿鹄高飞，一举千里，羽融已就，横绝四海……

    啊，以往张羽打球时也常常有这种感觉——他的心变成羽毛球——接着变成孤鹜——接着变成鸿鹄，但那时只是一种感觉或者幻觉，而这一次张羽觉得它变成了现实，自己的心变成了真的羽毛球，真的孤鹜，真的鸿鹄！虽然它们都是那样小，才是个雏形——尤其是鹜和鸿鹄，像是刚刚出壳雏鸭和雏鹅，一身黄黄的毛毛的绒毛！虽然幻觉或愿望变成了现实，虽然雏鸭雏鹅是那样可爱，但张羽却感到非常痛苦，因为在这一刻，他的呼吸被封闭而停止，他感到自己就要窒息而亡！

    他有了一种濒死感，他焦急万分，却急中生智，想起了进门前老江让他看的那本书，书中文字浮现在他的面前：

    黑衣人看见风儿几乎神志错乱，便冷冷地多说了几句：“葡萄糖的代谢是人体细胞和人体主要的供能方式。糖的代谢主要有三条途径，一是在有氧情况下进行有氧氧代；二是在无氧情况下进行无氧酵解；三是戊糖旁路。无氧代谢是种古老的代谢方法，但因为它产生的能量不高，在进化过程中逐渐被有氧氧化替代。但人体少数细胞还保留着这种功能，红细胞就是其中之一。”

    黑衣人冷冰冰的讲解使风儿清醒了不少，她终于明白过来了，原来是无氧代谢功能使小草窒息后仍然屹立不倒。风儿大声喊道：“啊对啦！”她抱着小草哭道：“你即使呼吸停止了也不会死，你不会死！”

    啊，老江的用意原来在这里！自己不会死！想到这里，张羽的体内产生了奇妙的变化，它由有氧代谢转变成无氧酵解，由于不再需要氧气，张羽的窒息感以及濒死感立即解除，他体验到复活的快乐！

    不仅是复活的快乐，而且还有一种脱胎换骨的快乐——打羽毛球的快乐由于心变成了羽毛球而被放大数倍，接着由于变成了野鸭又放大了数倍，再接着由于变成了鸿鹄再次放大了烽倍！他感觉到自己还要向前走，走向快乐的老家，那是快乐的源头，快乐的大海，快乐的天堂……但快乐的蜕变却昙花一现，他却变了回来，又成了张羽。

    “羽爸下场休息，我亲自训练张羽！”黄教练下令说。老爸早已疲惫不堪，他捂着胸口喘息了好半天才气息稍定，这才坐下来休息喝水。

    “这三招怎么样？”黄教练看着张羽说。

    “太棒了！”张羽激动地说。

    “刀歌三章这三招刀法，不仅可用来打羽毛球，还可用于打乒乓球、网球、棒球、垒球、冰球、高尔福球，还可用来打马球。都有出奇制胜之功，其实是殊途同归之道。”黄教练说。

    “嗯